推动降薪过程中足协颇感无奈阶梯型降法更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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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动降薪过程中足协颇感无奈阶梯型降法更合理

2020-04-12 10: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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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中国足协召集各级职业联赛俱乐部代表召开视频研讨会，经过充分讨论，中超、中甲及中乙三级职业足球俱乐部代表表示，尊重国际足联关于疫情影响下处理球员合同及转会的相关指导意见，原则上一致同意俱乐部和球员在充分协商的情况下实行全队统一标准的合理减薪，减薪周期从2020年3月1日至2020赛季联赛开赛日。尽管多方达成共识，也都认为疫情之下，降薪有益于联赛稳定、可持续发展，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各方观望气氛浓厚，合力促成降薪事宜的动力不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中国足球降薪这件事，是有一个大的背景的，那就是新冠肺炎疫情。受疫情影响，中国职业联赛迟迟无法开赛，不少俱乐部受母公司主营业务亏损和自身经营亏损的双重影响，出现了现金流紧张的情况，因此，这些俱乐部渴望通过给教练员或球员减薪的方式来缓解经营压力。加之欧洲各大主流联赛因疫情原因停摆，随着意甲、西甲、德甲、法甲等相继出台降薪举措，降薪似乎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中国足球降薪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不过，中国联赛和欧洲联赛情况不尽相同，此前媒体也多有论述，主要体现在俱乐部营收模式不同，联赛组织架构不同等几个方面。而一旦涉及降薪这件事，中欧职业联赛的差异也会随之放大。欧洲主流联赛有代表资方的职业联盟和代表劳方的球员工会，双方可以就降薪进行协商，最终达成一致。这样的方式也符合国际足联指导性建议中“此协议应通过集体谈判或其他集体协议机制达成”的精神。中国职业联赛既不存在球员工会组织，筹划多时的职业联盟距离成立仍遥遥无期，于是，中国足协就扮演了降薪谈判“牵头人”的角色。

　　从与国际足联积极沟通，到邀请各方专业组成“减薪问题工作组”，再到召集三级联赛俱乐部代表，组织召开视频研讨会，中国足协的各项工作可谓尽心尽力，细致入微。不过，与此前出台“限薪令”这样的联赛政策不同，中国足协在降薪这件事上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至多也只能像国际足联那样，发布指导性意见，因为毕竟降薪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俱乐部与球员之间的事情。而且在中国足协召开视频网络会议的过程中，与会代表提出了很多细节问题，这也让中国足协进一步意识到了降薪问题的复杂性。最终，足协决定梳理各方意见，由法务及其相关部门人员汇总后再形成完整方案。在降薪这件事上，中国足协展现出负责而审慎的态度，本身无可非议。

　　那么站在俱乐部角度上，是如何看待降薪这件事的呢？这里要稍作区分，因为大俱乐部和小俱乐部看待降薪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对于背靠资金实力雄厚的大俱乐部来说，疫情导致的联赛停摆，对他们总体影响不大。这些俱乐部降薪意愿并不强烈。因为对于母公司来说，中超俱乐部本来也不赚钱，主要起到形象展示作用，如果此时第一个跳出来降薪，反而容易导致集团形象受损，而且很多集团都是上市公司，也比较担心俱乐部降薪的消息传出，会给公司带来负面效应，因此，这些大俱乐部基本上都处于观望状态。

　　相比之下，小俱乐部们的降薪意愿强烈，受疫情影响，相当一部分职业俱乐部投资人受本企业主业亏损、入不敷出的影响，不得不通过降薪这种“节流”方式来及时止损。然而，由于教练员和球员的合同受到法律保护，俱乐部单方面降薪肯定会背负法律风险，因此他们并未急于就降薪表态，而是主动向中国足协索求“降薪指导意见”，从而让降薪变得更加合情合理。而无论是大俱乐部还是小俱乐部，在降薪一事上采取谨慎态度，还有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怕球员流失。大俱乐部为了签下大牌球星付出了巨大的资金成本，一旦实施降薪，难免会造成人心思动，俱乐部核心资产流失。而如果降薪的话，小俱乐部的一些主力球员难免会另谋高就，而且在三级联赛均存在欠薪的情况下，如果再实施降薪，小俱乐部担心会进一步加重本已背负的法律风险。

　　图片来源：新华社

　　作为球员一方，在降薪一事中话语权较弱，难免会有抵触情绪。前有武汉卓尔球员艾志波公开发声反对降薪，后有老将王栋通过朋友圈辟谣，自己并非所谓“疫情之下中超降薪第一人”，他们的行为从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球员群体对待降薪或反对或回避的态度。毕竟，一旦实施降薪，球员是直接的利益受损方。过去的这个冬歇期，球员们随着各自的俱乐部辗转多地，在训练中严于律己、全情投入，付出了不少努力，与此同时，也有很多球员与俱乐部签订了新的工作合同。新赛季迟迟未开本就让人心烦意乱，此时若再遭降薪，恐怕很多球员心理上很难接受。

　　从实际操作层面上来看，降薪标准如何制定也是一个需要攻克的难点。目前三级职业联赛薪资水平总体上差距较大，部分中超普通本土球员的年薪超过1000万元，而中甲、中乙俱乐部主力球员从几十万元到几百万元不等。有些年轻球员的薪资水平更低。别忘了，中超还有 U21 球员的限薪令，没有达到出场次数要求的球员税前年薪不得超过 30 万元。此次降薪，最头疼的恐怕会是这些年轻球员。从中国足协发布的公告来看，三级联赛将“实行全队统一标准的合理减薪”，根据国内媒体的解读，所谓“统一标准”指的是“统一降幅”，即在一个俱乐部里，无论球员薪酬高低，均实行统一比例的降薪幅度，不过也有一种声音认为，中国职业联赛实行法甲那种阶梯型降薪更为科学合理。

　　在推动降薪的过程中，中国足协颇感无奈，各家俱乐部态度暧昧，球员们则避之不及。尽管这样的情形略显尴尬，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降薪被提上议事日程，对中国职业足球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它暴露出了中国职业足球目前存在的种种问题，也在倒逼职业联赛的进一步改革。如果能最终促成降薪实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么不仅将明确传递出中国足球管理层让中国职业联赛价格体系回归真实价值态度，确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击碎 “金元足球” 留下的球员身价虚高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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